*流水账的现实向。注意避雷。
抽奖点文。
.
.
吴哲晗鲜少主动发出邀约。
以至于此时许佳琪和她并肩站在西塘穿城而过的河边,咬着冰淇淋的蛋卷时,还是隐隐觉得对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嘉兴她只来过三回,回回都没去成西塘。只有这一次吴哲晗提起来,从市区开一个多小时的车到达这里。
七点以后古镇里不再收门票,天空黑下来,老瓦房沿街也没有几个照明的灯,她们在黑咕隆咚的小巷里穿来穿去,最后从一条窄道里穿进西塘。
漂亮吗。吴哲晗转过头来问她,脸侧被河对岸一排红色灯笼映成朦朦胧胧的粉色。
漂亮。许佳琪老实点头,咬掉最后一口蛋卷,拍拍手弄掉指缝里的碎渣。
夜晚的西塘并没有多少人,沿街店铺也关了许多,只有零零散散几个游人顺着河道散步。好远的地方有笛子的声音,吹的是女儿情,悠悠扬扬,一遍又一遍,随着风飘出去很远。
“小时候来过一次,都记不清了。”吴哲晗盯着黑漆漆的河面念叨,“之后也想再来的,也没什么机会……”
“你本地人,有时间就能来嘛。”
“一个人多没意思,都是小情侣来的。”
许佳琪怔了怔,接着低头笑起来,“诶,我们也不是小情侣。”
吴哲晗跟着笑,“也对……虽然昨天把你嘴皮子咬破了,先说声对不起。”
那没关系,许佳琪说。摸了摸唇角,不是很在意。
“就是吃东西有点疼。”
“抱歉、下次不会了。”
.
.
一周以前,年前最后一场公演结束,即将迎来一场短暂的假期。许佳琪坐在化妆镜前慢吞吞地摘掉发饰,一抬眼,视线在镜子里跟吴哲晗撞了个正着。她等了一阵,对方也望着她,不说话。
找我有事啊,许佳琪开口。吴哲晗这才凑过来,贴在她耳朵边小小声问她,要不要跟她一起回一趟嘉兴。
她下意识地点头,接着才迟钝地想起来,先前答应了妈妈要回家去来着。
“不行,我得先回临海。”
“先回……那之后会来吗?”
吴哲晗的脑袋在她耳朵边蹭来蹭去,有些痒,许佳琪侧过头,把那个像大狗狗一样的人往旁边推了推,“说不准,有空的话。”
“好、要来就告诉我,我去接你。”
.
.
南方的冬天湿润,但并不十分寒冷。彼时许佳琪穿着大衣站在嘉兴南站的出站口,还是被穿堂风灌得直缩脖,万分后悔为什么单单把羊绒围巾留在了行李箱里。
吴哲晗没有回微信消息,半小时前的消息停留在她发送的一条“我马上到站了”上。许佳琪拖着箱子跟着人群往外走,一路谢绝源源不断围上来操着撇脚普通话询问她要不要住宿的黄牛客。
出租车站的人排了里三层外三层,协警见她走得磨磨蹭蹭,当她是不熟路的外地人,大着嗓门指挥她快走快走,别挡着后面人的路。
许佳琪忙往边上走了两步,贴着广告墙站着,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打定主意如果吴哲晗再不理她就立刻买返程票回临海。
呼
耳朵边骤然被人吹了口气,她吓得一抖,手机危险地往下滑,差点掉在地上。吴哲晗拉下口罩,冲她笑着,看起来还有一些喘,大概是一路跑过来的。
你吓死我了,许佳琪软绵绵地一拳捶在她肩上。“干什么不回我消息,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没有、没有,吴哲晗摸了摸冻红的鼻尖,试图解释,“刚刚在开车。”
许佳琪点点头,侧过脸去打个喷嚏。
“你围巾呢?”吴哲晗盯着她光溜溜的脖颈。
“箱子里。”
“这儿冷,去车上。”
吴哲晗递了只手过去,手指抻了抻,示意她牵住。许佳琪瞥一眼,转身将行李箱把手塞到她手里。
“……干嘛?”
“你不是要帮忙推么?”
吴哲晗站在那里盯着她,欲言又止,许佳琪仰起脸回望过去。两个人对峙了一会儿,最后许佳琪妥协。拍拍闹脾气的人的胳膊,把行李箱自己拿过来,再抬手牵住她的两根手指。
“老是这样,小孩子都没你这么能闹。”
吴哲晗不高兴,哼一声,手腕转了转,反手扣住她的手。许佳琪盖住半只手掌的毛衣袖口贴着她的掌心。
.
.
车里空调的余温还没散尽,暖烘烘地。许佳琪将行李箱塞到后备箱里,再钻进副驾驶座,脊背上已经浮起一层薄汗。
给我吧。吴哲晗伸过手去替她接过脱下来的大衣,提着衣领叠了两叠,再丢到后座上去。衣摆掀起一阵风,将残留的香水味隐隐约约散进空气里。
“换香水了?”
“不、这就是以前那个。”
“我怎么觉得更甜了一点。”
“因为你压根就没注意过。”
我是忘了,吴哲晗说。然后并没有很介意地笑起来,攀着副驾驶座的椅背凑过去,鼻尖抵在许佳琪的毛衣上。
闻什么你,跟个狗狗似的。许佳琪推了她两下,转头望向那双眼睛。它们就这么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无辜又狡猾。接着得寸进尺,一边吸鼻子一边将脑袋移动到她脖颈附近。
“好香。”
“对,是香水。”
“不、我还闻到了海盐沐浴露……”
然后吻落了下来,有些凉,还带着外面空气的湿冷,轻轻掠过颈侧和耳垂。
我们明天去西塘,她听见吴哲晗在她耳朵边轻声念叨。
“就我们两个。”